白梦溪哪里会作诗画画。就算是之前送到手中诗词,也是白梦溪偷偷瞒着我痛处来的诗词画作。不过白梦溪到是背过几首诗。
白梦溪突然庆幸自己记下了那首诗歌,因为那首诗最简单,也最好记。没看几遍就记住了,但是她不知道那首诗是什么意思。
白梦溪点偷笑着:“好,王爷你等等。”
“别,本王正好带了一副画,还未画出图样来,你先帮本王作一首诗,本王便按你的诗意来作画。”楚卓璨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卷小巧的画卷,往桌面摊开,然后将准备好的笔递给了她。
白梦溪想都没想,便落笔作诗。
宅深无梦,云湖初见,玉佩藏情,妾问何归?
写完这首诗,白梦溪松了一口气,抬头看向楚卓璨:“王爷,梦溪写好,你瞧瞧。”
楚卓璨走上前去,目光落在了那几行字上,字体与他之前所看到的字画一样,可是楚卓璨却觉得哪里不太一样,但他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异常。
楚卓璨拿起画卷点头说:“好,很好,梦溪如何想到这样情深意切的诗句。”
白梦溪听到他的夸奖,心花怒放,笑着说道:“夜已深,梦溪躺在床上无梦,心里装着王爷,便想到了这几句诗句,在王爷面前献丑了。”
“呵!”楚卓璨的眼眸中突然冷了几分,他快速的收回了画卷说道:“等本王将这画画好了之后,便送给梦溪!”
走出主院,楚卓璨攥紧了手中画卷,俊颜阴沉,低声吼道:“来人。”
隐在暗处的暗卫上前,楚卓璨便下令说道:“封锁住院,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许私自离开,特别是白梦溪。”
暗卫拱手作揖:“是。”
楚卓璨跌跌撞撞的回到了云峰阁,跨过门槛的时候,身子突然一斜,若龙赶紧从很后面上前扶住了楚卓璨。
“王爷,您怎么了?”
“是她,是她,本王亲手杀了她。”楚卓璨将画卷打开,“就算是写的再如何相似,她都不是她,是本王杀了她,还有亲手杀了她和我的孩子。”
“王爷,您在说什么?”若龙不懂,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?
若龙结果楚卓璨递过来的画卷看了两眼:“这是王妃做的诗啊。”
若龙的话再次让楚卓璨的心中如同被什么重击一般,一口血猛然的从楚卓璨的口中喷出。
“王爷。”若龙担心的大呼出声,双手撑扶着在楚卓璨的腋窝下,“王爷,您这是怎么了?”
“你给我的才是白璃沫画的,这是白梦溪那个女人为本王画的,呵呵呵……”楚卓璨推开了若龙,踉跄的走进了厨房,想要寻找我曾留下的东西。
“兰花呢?王妃当年留下的兰花在何处?桌子,还有她剪的画儿?”
若龙又惊又迷茫,不动楚卓璨为什么出去走了一趟回来就变成了这幅样子。
“那些东西都被王爷您下令扔到了啊!”若龙有些无奈的说道。
“把那些都给本王找回来。”楚卓璨怒声说道,顺手揪住了若龙的衣襟,似乎是动了大怒的样子。
“可是那些不是都被王爷您下令扔进了别院,别院也被防火烧掉了啊。”若龙说着,心中有些为难,都烧成灰烬了,这让他怎么去找?
“别院,对,在别院。”楚卓璨推开若龙,好像个疯子一样的一路跑去别院。
进了别院,楚卓璨将那些炭木一柱一柱的挪开,将里面未燃尽的衣物,饰品统统视若珍宝一样的拾起来。最后在一堆石木中找到了那玉佩上曾挂着的淡青色流苏,流苏的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精致的锦囊。
流苏与那锦囊已经被火燃的黑焦,它们静静的躺在楚卓璨的大手中,楚卓璨的的手却是在不断的颤抖着。雨突然越下越大。
楚卓璨在夜幕失声呐喊:“璃沫,你把本王骗的好惨。”
这时,若龙跑了进来,冒着风雨站在楚卓璨的身后汇报:“王爷,宫里来人请王爷进宫,说是圣上紧急召见您,边境有紧急战报,西蛮敬月国拓跋明派出五十万大军向我盛皓国宣战。”
敬月国皇帝拓跋硕突然出兵,盛皓皇帝派出盛皓第一名将白峥和素有战王之称的七皇子楚卓璨,一起带上三十万大军前往盛皓边境羌城。
楚卓璨出兵的那一天,特意回了一趟主院,正好听见白梦溪在教训下人:“我是未来的王妃,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出去,等我见到了王爷,再让王爷收拾你们这些个下人。”
“还不让开?”
“来人,把他们都给我乱棍打死。”
那想来温柔美丽的白家二小姐,原来也会有这么残暴的一幕,正好被楚卓璨给撞见了。
楚卓璨阴沉着脸,走入了主院。
白梦溪转身,看到楚卓璨站在院子门口处的时候,脸色顿时一白:“王……王爷。”
随后,白梦溪满脸委屈的朝着楚卓璨扑了过来,用她柔软的身子蹭着楚卓璨的胸膛:“王爷,这些下人说王爷您下令不让我出去呢,梦溪是不是做错了什么?”
白梦溪的话说完,才发现楚卓璨身穿战衣,腰间别着一把剑,身后披了一件红色的披风,整个人散发着神武英气。
未等楚卓璨开口,那白梦溪便又抬头看向了楚卓璨。
楚卓璨的俊颜有些憔悴,一双好看的眼睛多了平日里没有的眼圈,明明才几天不见,楚卓璨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。
而楚卓璨看着白梦溪的那一双眼睛,冰冷的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度。
白梦溪不自觉的颤栗了一下身子,想到刚才教训奴才的场面或许被楚卓璨看到,她很担心楚卓璨是不是被她这样的一面给吓到了。
白梦溪正要解释,可是楚卓璨冷眼一横,一只大手突然上千掐住了白梦溪的脖子,猛然把她抵在了墙上。
白梦溪尖叫。
“王爷,你……”
“白梦溪,你一直在骗本王。”
“王爷,你在说什么,我听不懂。”白梦溪焦急的想要辩解。个人是你才对,本王与璃沫的孩子呢?她现在在何处?把她还给本王。”楚卓璨眼眸一冷,三言两语直逼真相,让白梦溪无从在继续在他面前演戏。
“来人,把院子里所有人的绑起来,鬼医肖奈在何处?”
楚卓璨的话音刚落,那穿着黑衣的鬼医肖奈便从兰亭里走出来。
楚卓璨看到鬼医的时候,立刻扬手命令到:“把她拿下!”
鬼医眉头一皱,看到楚卓璨以及被掐住脖子的白梦溪的时候,意识到楚卓璨怕是知道了什么,想也没多想,就掉头转身跑了。
楚卓璨唤了一声儿:“暗影!”
暗影追了出去,挡在了鬼医的面前,出手便要将鬼医拿下,可鬼医突然往他前面撒了一抹黑乎乎的粉。
暗影抬手一挡,那鬼医顺势出手怕打暗影的胸口。暗影连连后退了几部,鬼医就从暗影的身旁掠过,转眼消失在了后院的竹林里。
楚卓璨扯住了白梦溪的头发,用力的撕扯,白梦溪痛苦的尖叫,满眼是泪的问道:“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?我是白梦溪啊,一直都是你的白梦溪,与白璃沫又有什么关系,白璃沫已经死了王爷,不要,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。”
“我与璃沫的孩子呢?”
“孩子在鬼医肖奈那啊。”
“你当本王是傻子吗?到现在还什么都不肯说是不是,孩子呢?”楚卓璨揪住白梦溪的头发后,就将她的脸往墙上按,“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从白璃沫那儿了解到本王与她的过往?说!”
楚卓璨残暴的手段让白梦溪吃不消,她扣住了楚卓璨的手腕大叫了一声儿:“王爷您错了,你一直要等的人就是我,是不是白璃沫留下了什么东西让王爷您误解了,姐姐生前就恨不得我去死,诡计多端,那十几名闺女的事情,难道王爷您都忘记了吗?那是姐姐……”
“住口!”
那时候,白梦溪一副狠呆呆的样子对着我说:“你放心,我要的不止是你的眼睛,还有你这条烂命,你去死吧!”我一下一下的挥着手,血如雨下。
朱雀是火性的,那戒指中的“烬霜”是更是羽裳门的至宝秘器。若非我执爱着楚翊勋,如今也是羽裳门的当家掌门了。
我傻,我太傻了,我怎么就会信了那男人的话呢,我怎么就会看不出来他的种种异常。
我竟然傻傻的以为只要有了孩子,楚翊勋就会对我有那么一点的怜悯和对孩子的责任感,事实证明,这两样东西他虽然不缺,却是吝啬于我。
云峰阁火焰四起,没有人敢靠近我,我全身上下都是火,只伤他人并不曾伤到自己。
白梦溪想必已经忘记我是朱雀星命,若不是她那手段高超的母亲将这朱雀星命的传言扼杀在摇篮之中,现在哪里还有她白梦溪的位置。
“白璃沫,你住手!”冷冽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。
我失去理智一般,一心只想要白梦溪给我的孩儿陪葬,怒火燃烧着可及之处。楚翊勋见此,从不远处奔过来,走进我时候,一拳重重的打在我的前胸。
“噗!”我喷出一口鲜血来,怀里抱着的孩子在楚翊勋刚刚给我的那拳时候,竟然再次掉落在地上。
楚翊勋拳落之处,是炙热的酸痛,但是此时最疼的还是我的心,那颗几乎被楚翊勋碾压成末的心。
楚翊勋一脚把被白布包成一团的孩子踢开,咆哮着说道:“白璃沫,你怎么这么恶毒,就一点都容不下你妹妹吗?本王就不应该把你留下来,来人,把她给我捆起来!”
“楚翊勋,你踢开的是我们的孩子,我的孩子!”我红着双眼,朝着那被楚翊勋踢开的孩子奔去,而那个被白布包裹的死婴已经被楚翊勋一脚踢到了莲花池里去了。
我朝着莲花池奔去,当我一脚踩进莲花池的时候,突然被人狠狠的拎了起来,甩到了一边的地上。
“不要,我的孩子,楚翊勋,把我的孩子还给我!”我再一次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,想要向着莲花池奔去。
楚翊勋大步上前,手掌毫不留情的落在了我的脸上,“啪”的一声儿,我被打的后退几步,眼眸落在那莲花池中漂着的孩子,没一会儿的功夫,就见他沉入了池底。
我崩溃的尖叫着,抬眼看向楚翊勋,恨恨的说道:“楚翊勋,那是你的孩子,你的骨血啊,你怎么能这么的冷血无情?”说话间,我双手抽出了楚翊勋的长剑!
楚翊勋眼疾手快的握住了我的手腕,语气冰冷淡漠的说道:“不过是一个孩子,本王让你生下来是看得起你,用这孩子的性命能救了梦溪,是你和那孩子的造化了!如此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?”
“王爷,白姑娘她不大好了!”一边的徐嬷嬷突然大叫起来。
楚翊勋心急的回头,看向白梦溪,发现此时她已经口吐鲜血,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,楚翊勋急红了眼,命人去请了鬼医肖奈。却是对我置若罔闻。
不过片刻,鬼医肖奈赶到,为白梦溪诊治,没一会儿的功夫,肖奈便心急如焚的说道:“白姑娘被这朱雀之火煞体,又双目失明,急需要朱雀之血洗去白姑娘体内的煞气啊,否则用不了半个时辰,白姑娘便再也回天无力了。”
楚翊勋猛然抓住了我的手腕,强行拖着我往白梦溪的方向走去,冷声说道:“是你害的梦溪成了这幅模样,现在立刻就用你的血来为梦溪疗伤。”
“你休想!”我捶打着楚翊勋的胳膊,脚也愈发用力的撑着地面。
楚翊勋干脆点了我的穴道,将我扛了起来,我动弹不得,无助且崩溃的嘶叫道:“楚翊勋,你休了我吧,我再也不愿意守在这冷冷清清的王府里,求你了,把孩子还给我,我立马就走。”
我被他扛着直接到了白梦溪侵占我的那个院子里,进了屋,我被他狠狠的甩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,白梦溪躺在了我的旁边。我几次都想跳起来直接掐死身边的白梦溪了事,可是我被楚翊勋点了穴道并无力反抗。那个为我接生的女医走上前来,此时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,我这才恍然大悟,那天为我接生的女人,竟然就是白梦溪身边的鬼医肖奈。那明明是个男人的名字,怎么会是个女人?
肖奈拿着匕首,递给楚翊勋,说道:“王爷,白姑娘需要一双眼睛,否则双源得不到根治的,纵使有朱雀之血,也无法消除煞气。”
楚翊勋结果匕首,目光冰凉的看着我,说道:“白璃沫,只是你欠梦溪的,包括你的孩子和你的眼睛。”
“楚翊勋,你被骗了,我们的孩子才是继承了你我二人的天命之血啊!”
只是话还未曾说完,楚翊勋手中的那匕首就已经划过了我的双眼。
是血,是黑暗!
空气中飘逸着浓重的血腥味,我的眼睛被楚翊勋挖去,再也看不见属于我的世界。我想我一定是疯了。我被关在了别院的房间里,没日没夜惊叫,撕心裂肺怒喊着:“还我的孩子,楚翊勋,你回来,他是我们的孩子,我们的骨血,楚翊勋!”
我拼了命的捶打着门窗,一把扯下了蒙着眼睛的白布。那鬼医肖奈本事可以借着这次机会把我的血全部放干,可是她却没有。
肖奈给我留下了一口气,让我痛苦的活着。
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白梦溪那个女人设计的。
我的脸此时因痛苦而变得狰狞,双手用力的抠着自己的双眼,失去眼睛的眼窝又麻又痒,我越是抠,便越是麻痒难耐。我难受的一下下的用头去撞在门窗上,一下一下的,哪怕已经撞的头破血流,我都没有停下来。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些我眼睛的疼痛与麻痒。
不知是什么,泪水?又或是血水?
我的手被滴下来的湿了双手,最后终于是无力的坐在了门边,靠在紧闭的门上。我呵呵的笑了起来,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,即便我此时并看不见我指甲上的血染红了那块白玉,依旧当做宝贝一般的轻抚着冰凉的玉质。
无尽的黑暗中,我仿佛又看到了那身材消瘦的翩翩少年站在了我的面前。
我尤其记得那天一身紫色衣裳的翩翩少年,手中拿着麒麟剑,朝着我伸出手。
“哥哥,你的玉佩掉了。”我甜甜的笑着。
“我要随军打仗去了,你帮我保管可好?”那少年笑着对我说。
“那你还会回来拿走它吗?”我扬着头,眨着眼问道。
“你嫁给我,我就不拿走了,如果你不嫁给我,我肯定要回来拿走它的。”那少年温和的说道。
“那我长大了就嫁给哥哥可好?”我一脸期望的问道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紫衣少年问道。
“我叫……”
我叫白璃沫,只是我还未曾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便被父亲带走了。
我爱他,爱了他整整十几年,从一个对爱还充满着憧憬的少女时代开始,一直以来都是。可是我去在楚翊勋身上尝遍了青涩苦楚和悲痛。
现在,我不想再要了!
我只想去陪伴我那黄泉之下的可怜孩子。手中的玉佩被我猛然的狠狠的甩了出去,只听“啪”的一声儿,那玉佩碎裂,就如同我的心一样。
我哈哈的苦笑了几声儿,悲痛的说道:“儿子,娘亲这就下去陪你,你别走的太快,等等娘亲,娘亲怕黑。”
我取下头上的银簪,重重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。
钻心的疼痛让我的意识渐渐的沉入了黑暗之中,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自己坐在了一朵巨大的莲花之上,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孩,沿着那一条银色的河流飘到了一座红色的桥边。
那里长满了红色的话,怀里的孩子睁着眼睛叫了我一声儿:“娘亲。”
我以为,我死了。
可是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却把我从梦中惊醒:“白璃沫,本王不准你死,你就必须活着。”
我的双手猛地拽足了覆在身上的杯子,恍然的怔了一下,等我缓过神来时候,也终于接受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。
我讽刺的冷笑了一声儿说道:“是吗?一旦我的血没有了利用价值,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去死?”
“本王是看在梦溪的份上,姑且留你一命,你就好好的在这苟活着吧,若是再敢做出伤害梦溪的事情来,下一次你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。”楚翊勋沉冷的说完便拂袖准备离开。
我突然低声而的笑了几声儿。楚翊勋回头看了我一眼,敛眉冷蹙的说道:“白璃沫,你不要以为本王真的不敢杀了你,母后一直说你性格温和善良,贤良淑德,会是个好王妃,可现在在本王看来,这些通通与你不占边际,你不配做本王的王妃!”
“那你就休了我啊!”我面无表情的说道。
我说话的语气很淡,也很轻,听不出任何一点点的情绪,好像一下子我就把平日里那些在意的东西都看淡了。可是楚翊勋不知道是怎么了,在听见我说这句话的时候,一副心情压抑很是不悦的样子,难道听到我要让出王妃之位,他不是应该高兴的吗?
楚翊勋退回到我的面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我。
我的眼睛被人重新包扎过了,凄美的容颜上挂着一抹浅淡的笑容,怕是任何人也很难想象出此时我这般看起来无欲无求一般的女人,竟是几日前在云峰阁大闹的疯女人。
“休了你是迟早的事儿。不休了你,岂不是要委屈了梦溪?本王与梦溪的孩儿怎么可能是庶出!”像是要故意激怒我一般,楚翊勋冷漠的语气加重了几分,说道:“今晚还要取你的血给梦溪,乖乖的把肖奈送来的东西吃了,对你的身体是有好处的。”
楚翊勋端起了那碗药,拿起了勺子想要将那药汤喂进我的口中。药碗离近,又是那股子带着腥血的味道。我拒绝再服用那不知为何物的药汤,只是冷声问道:“这是什么药?”
“童子血。”楚翊勋冷笑这说道。
三个字令我恍然大悟,我顷刻间恶心的翻身便吐了出来。
楚翊勋见我吐着酸水,脸色苍白的样子,心中的不快才稍微缓解了些。
我回头指着楚翊勋,恨恨的说道:“你,你们用我的孩子做药引,如今还在用他的血来做药汤?你们怎么能这么的歹毒 怒及攻心之下,我喉头翻滚,一口血吐了出来。钻心的疼痛让我痛苦的吐出了最后两个字:“疯了!”
“白璃沫,这不都是你种下的恶果吗?半年前若不是你有心要害死梦溪,你又何至于落得如今这般下场?”楚翊勋掐着我的下颚,说道:“本王没时间跟你耗着,喝下它,养好了血为我的梦溪疗伤!”
“不!”我冷冷的拒绝。
然而一口口的药汤灌入了我的嘴中,楚翊勋逼迫我喝下去,我不得不吞咽,每每喝下一口,我的心都在流血。
喝完后,楚翊勋将药碗扔到一边,站起身来说道:“海琼,看好这个女人,不准让她寻死。”
肖奈给我用了最好的外伤药,如今,那到被簪子扎伤的地方也已经愈合了。我不想就这样的活着,可是偏偏楚翊勋不准我死。
我在海琼的搀扶下,来到了门口的莲花池,莲池的另一边传来了女人们的欢声笑语,我看不见莲花池的风景,却依旧能够听见她们的笑声,可以想象的出,莲花池此时满池盛开的莲花,很是好看。
海琼说道:“王妃,今日有许多官宦家的小姐到府上来看望白姑娘。”
我不咸不淡的轻声儿“嗯”了一声儿,别开脸说道:“带我回去吧。”
“是,王妃。”海琼扶着我的手,领着我往来时候的路上走去,可是我刚走出十几步,那莲池边的闺秀们便一股脑的突然朝着我围了过来。
“哎呦,这不是七王妃吗?”
不知道是谁,在我的背后推了一把,令我的而脚步往前快了两步。
我眉头隐隐的皱起,双手拧紧了帕子,语气冰冷的低喝道:“放肆!”
“呦呵,不就是个瞎子吗?竟然还端着七王妃的架子,白梦溪对你那么好,处处为你着想,你却是恨不得让她去死,竟还敢伤了梦溪姑娘的眼睛!”
“这种女人简直是太坏了,她怎么不早点去死呢,只是赔了一双眼睛而已,王爷对她会不会太仁慈了?”几名名媛贵妇你一言我一语的喋喋不休。
我站在原地未动,心中却早就被这些所谓的“正义”之言瓦解的支离破碎了。
“死!”我何尝不想呢?
我迈开了脚步继续向前走,不想与那些人争议什么,人言可畏,在她们的眼中,我白璃沫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毒女人。我的解释只会显得更加的苍白无力。
海琼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身后响起:“王妃,不要……”
海琼的话还未曾说完,便听见亭子里穿来了白梦溪的声音:“海琼,你先回去,这儿有我陪着长姐。”
海琼看了一眼,白梦溪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裳,眼眸中缠着一缕粉色的轻纱,长发披散,容颜依旧精致,这样看来,却是与我有几分相似之处的,姐妹两人同是粉色衣裳,同是眼睛裹着粉色轻纱,也同是黑发如瀑一般。
海琼并不敢得罪白梦溪,又看了一眼慢慢朝着莲池走去的我,眉头一拧,便福了个身,退下了。
我不是没有听到白梦溪的声音,我没了眼睛,看不到前面的路,而海琼是我身边唯一的领路人,现在白梦溪那个恶毒的女人把海琼支开,这分明就是羞辱我。
“长姐,不要再往前走了。海宁,你快去扶着长姐。莫要让长姐摔着了。”白梦溪语声温和。
转眼间,我身边多了一个人,扶着我的手。我由心到身的抗拒着白梦溪的施好,甩开了海宁的手说都道:“不用你假惺惺的。”
“王妃,还是让奴婢扶着您吧,免得您不小心磕着碰着了,回头又责赖我家姑娘要害你。”海宁虽然是婢女,却是不顾我的意思,握住了我的手腕,抓住我手的手紧紧的扣住。
一抹钻心的疼痛袭来,让我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儿。我想要从海宁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,却发现无力还手。我被海宁推着往前走,外人完全看不出来。
那些贵女们看到这一幕时候,无一不夸赞白梦溪的善良,不是再为她抱不平就是觉得她这本“善待”于我很不值得。
我被逼着上了亭子,原本在莲池边上的那些个贵女们,见到我都不愿意继续停留。
“梦溪,你若是不放心你这歹毒的长姐,不若就加你的人留下来送她回去,你跟我们一同去另一处逛逛,这偌大的王府,你还未成好好与我们介绍呢。”一名贵女讨好的邀请着,仿佛白梦溪才是这王府的的女主人,才是楚翊勋的王妃一般。
白梦溪却是笑笑,轻言细语的说道:“不了,出来的时候,我刚刚服了药,现在头有些晕沉的,不若你们去吧,等我好些了,在陪着几位姑娘好好的逛逛。”
那些人听到这样的话,也不好再强求的,便都识趣的告辞离开了。
等人都走后,我语气冰冷的问道:“演戏演够了吗?”
“你放心,我会让海宁宋长姐回去的,毕竟看到长姐的时候,我心里也觉得恶心。”白梦溪起身,眼眸中含着笑意的看着我,说道:“再告诉长姐一件喜事儿,肖奈说我的眼睛并没有一点受伤呢,所以长姐的眼睛,却是真的瞎了,没了。”
我下意识的双手猛然攥紧了拳。竟是不知那指甲扎入了手掌的皮肉之中。
“你的眼睛啊,被我拿去喂狗了呢!”白梦溪的恶毒简直难以想象!
我恍恍惚惚的回到了院子,躺在榻上的时候,整个人都觉得难受到无力。
我以为,楚翊勋取走我眼睛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,心也不会再痛,更不会被白梦溪和楚翊勋再次伤害,可是事实却再一次重创了我的心。
我双手攥紧被子,痛苦的抽泣着。
快到傍晚的时候,我的眼睛又开始很痛很痒,脸上的两个黑窟窿中流出了血泪。眼睛疼,可是心却更疼。心疼的时候便觉得浑身难受。这种痛苦便愈发的加重,我坐起身来,双手用力的抓挠着双眼,抓的十指都是血迹斑斑。